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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（第1页）

&ldo;你的意思是，他似乎很在乎我。&rdo;清妩漫不经心地说，定定看着兄长，又将话题转到楚怀旭身上：&ldo;如果皇上只是将楚怀旭关在宗人府里，我们一定有办法为静菀讨回公道的，对不对？&rdo;

&ldo;什么……别的办法？&rdo;庄珹微微一怔，随即懂了她的意思，&ldo;你难道想让他死？&rdo;

清妩目中闪过冷芒，&ldo;静菀以后不能再嫁人了，可只要楚怀旭有命在，以后就还能娶妻生子，姬妾成群，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？&rdo;

庄珹摇了摇头，有些为难地说：&ldo;宗人府守卫森严，何况就算能做的不留痕迹，别人都会认定是庄家做的。&rdo;

清妩不以为然，&ldo;那又如何？只要找不到证据，太后又能拿庄家怎么样？&rdo;

&ldo;太后是不能奈何庄家，却能将对庄家的所有怨恨全部发泄在你身上，&rdo;庄珹眼中含着忧虑，&ldo;你以后在宫里的日子要怎么过？&rdo;

&ldo;皇上会保护我的，&rdo;她淡淡一笑，悠悠道；&ldo;你确定皇上对楚怀旭有多深的兄弟之情吗？除去楚怀旭说不定正合了他的心意，他看中的是庄氏的兵权，如果当初父亲真的答应了楚怀旭的提亲，才是和皇上作对。&rdo;

庄珹沉默了，似乎真在考虑这件事，片刻后，他缓缓开口；&ldo;此事须从长计议，不是今天或明天就能做到的。&rdo;

清妩看出了兄长的决心，点头道；&ldo;我知道。&rdo;

傍晚，宫里又传来圣旨，镇国公此女庄静菀被皇帝收为义妹，封一品淑蕙郡主。

宫人宣读完圣旨，清妩心中不禁生出这样的想法‐‐楚奕宸还算有点良心。

薛夫人代静菀领了圣旨，内侍一行人离开后，薛夫人和方姨娘相继告退离去。庄启霖看着清妩，神情颇为严肃，&ldo;妩儿，你随我去书房一趟。&rdo;

陈夫人眼圈微红，似乎刚哭过，却在庄启霖开口后，对清妩说道；&ldo;和你父亲去吧。&rdo;

庄珹看了看父母，目光又落在清妩身上，他不知道父亲要对清妩说什么，因为不放心，也跟着清妩来到了庄启霖的书房。

书房里，庄启霖看着兄妹二人，眼中有深深的无奈。清妩和庄珹有默契地保持着沉默，等待他开口。

庄启霖叹了口气，终于打破平静；&ldo;妩儿，庄氏适龄的女子只有你一个了，你叔父的几个女儿都还小。爹并不想攀附皇家，只是你入宫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，现在悔婚就是抗旨，只怕皇上会因此对庄氏生出猜疑。&rdo;

&ldo;我明白，&rdo;清妩平静地说；&ldo;如果爹和叔父不掌兵权，庄家只是普通的高门，我若不愿入宫，皇上可能懒得计较。可庄家到底是不一样的，叔父的三个女儿都不满十岁，入宫待年的年纪都不够。如果我不嫁，皇上可能会这样想‐‐您心中的乘龙快婿是谁，您到底是不想当国丈，还是只想换个皇帝女婿？前线的战事还没停，在这个时候君臣失和对谁都没有好处，只会给强敌可乘之机。&rdo;

这番话让庄启霖深感动容，他叹道；&ldo;你这么懂事，让爹很欣慰。&rdo;

庄珹紧皱着眉，沉声道；&ldo;皇上虽然不像完全不在乎妩儿，可太后终究是他的生母，太后会因为他严惩楚怀旭迁怒于庄家，清妩以后无论多小心谨慎，委曲求全，都不见得能打动她。妩儿怎么能受这种委屈？&rdo;说到这里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清妩一眼，&ldo;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，楚怀旭死在了宗人府，就算不是我们做的，太后也会怀疑我们，妩儿在宫里的日子就更难过了。&rdo;

庄启霖微微一怔，沉吟道；&ldo;宗人府不会让楚怀旭出事，除非……这是皇上的意思。&rdo;

庄珹刚要开口，清妩抢先道；&ldo;我想皇上是个聪明人，就算他暗中处置了楚怀旭，在太后面前还是会维护我的。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，皇上就不会任由我被太后欺负，在宫里过得凄凄惨惨，君视臣如敝屣，臣视君如敌寇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，爹曾为大齐征战沙场，皇上若是明君，一定不想让您寒心，让统兵的将领人人自危。&rdo;

第12章处置

庄启霖看出清妩并不愿入宫，女儿越深明大义，他心里就越是愧疚，&ldo;妩儿，为了庄家，让你受委屈了。&rdo;

&ldo;爹你说什么呢，女儿未来的夫婿可是一国之君，当皇后有什么不好，母仪天下多威风啊，怎么会委屈？&rdo;清妩勾起嘴角，努力让微笑看起来更加自然。

庄启霖的目光十分复杂，看了她片刻后，只是叹了口气，对她道：&ldo;去看看你母亲吧，她也是没有别的办法。&rdo;

后半句的意思十分含糊，清妩却听得明白，母亲真的和父亲提过，只是又在父亲的劝说下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前世，若非叔父战死，庄氏的势力不如从前，舅父也不会因为一个孙禄辞去相位。父母的婚姻亦是庄陈两家的联姻。而她和母亲，其实是一样的，她们都享受着家族给予的富贵与荣耀，亦要承担一部分家族的责任。不管母亲对她的爱有多深，不管她多么任性，她们的骨子里都保留了世家历代积淀下的理智与清醒。

&ldo;那女儿先回去了。&rdo;

清妩离开父亲的书房，心中明白，父亲对她都有愧疚，母亲的愧疚不会比父亲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