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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（第1页）

&ldo;你是‐‐&rdo;

&ldo;阿里亚德娜&iddot;奥利弗。&rdo;奥利弗夫人说。她总是惊奇地发现她不得不报上姓名，而她总希望她所有的朋友一接电话就知道是她的声音。

&ldo;是的，整晚我都在家。那是否意味着我将有幸得到你的光临？&rdo;

&ldo;你真会说话。&rdo;奥利弗夫人说，&ldo;我不知道它是否会令人愉快。&rdo;

&ldo;见到你总是愉快的，chereada（法语：亲爱的夫人。‐‐译注）。&rdo;&ldo;我不知道，&rdo;奥利弗夫人说，&ldo;我可能要‐‐嗯，麻烦你。我想问一些事情，想知道你的想法。&rdo;

&ldo;我总是乐意告诉你任何事情。&rdo;波洛说。

&ldo;发生了一些事，&rdo;奥利弗夫人说，&ldo;一些令人厌烦的事。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&rdo;

&ldo;所以你想来见我。我不胜荣幸，太荣幸了。&rdo;

&ldo;什么时间合适呢？&rdo;奥利弗夫人问。

&ldo;九点好吗？也许我们还可以一起喝点咖啡，除非你喜欢石榴汁或siropdecassis（法语：黑茶鹿藿糖浆。‐‐译注）。不过不会的，你不喜欢，我记得。&rdo;

&ldo;乔治，&rdo;波洛对他宝贵的男佣人说，&ldo;我们今晚将有幸见到奥利弗夫人。我想，咖啡，或某种甜酒，我永远不敢肯定她喜欢什么。&rdo;

&ldo;我见过她喝樱桃白兰地，先生。&rdo;

&ldo;我想她也喝credenthe（法语：奶油。‐‐译注），但她更喜欢樱桃白兰地。那么很好。&rdo;波洛说，&ldo;就这样。&rdo;

奥利弗夫人准时到了。吃饭的时候波洛正在疑惑，是什么驱使奥利弗夫人来拜访他呢？为什么她对自己要做的事那么不肯定？难道她正要给他带来一些难题或要告诉他一件罪案？就像波洛很清楚的那样，奥利弗夫人可能有事，最平凡或最奇特的事。就像你可能会说的那样，跟她很相似。她很着急，他想。噢，好啦，赫尔克里&iddot;波洛想，他能应付奥利弗夫人。他一向都能应付奥利弗夫人。有时候她会惹恼他，同时也真的令他非常依恋。他们一起分享过许多体验和实验。就在今早的报纸上他看到一些关于她的东西‐‐或者是在晚报上？他得在她到来之前把它记住。他刚看完报她就到了。

她走进房间，波洛立刻推断他的关于焦急的判断千真万确。她的头发‐‐弄得相当精心，以被她不时狂乱地用手指弄乱了。他愉快地把她迎进来，让她在一把椅子里坐下，给她倒了杯咖啡，又递给她一杯樱桃白兰地。

&ldo;噢，&rdo;奥利弗夫人宽慰地叹道，&ldo;我想你准会认为我太傻，但仍然……&rdo;

&ldo;我明白。我在报纸上看到你去参加一个文学午餐。着名女作家的。我想你从来不干这样的事。&rdo;

&ldo;通常我是不去的。&rdo;奥利弗夫人说，&ldo;我再也不会去了。&rdo;

&ldo;啊，它使你非常难受？&rdo;波洛同情地说。

他知道奥利弗夫人什么时候会感到窘迫。过分地称赞她的书总是令她心烦意乱，因为就像她曾经告诉他的那样，她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恰当地回答。

&ldo;你不开心吗？&rdo;

&ldo;在某种程度上是开心的，&rdo;奥利弗夫人说，&ldo;接着发生了一些令人厌烦的事。&rdo;

&ldo;啊哈，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。&rdo;&ldo;对，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。我是说，这与你毫不相干，我想这甚至不是你感兴趣的事。我一点也不感兴趣。至少，我本不想来了解你的想法，想知道‐‐嗯，如果你是我会再怎么做。&rdo;

&ldo;那是个相当难的问题，最后这个。&rdo;波洛说，&ldo;我知道我，赫尔克里&iddot;波洛，在任何事上会怎么做，但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做，虽然我很了解你。&rdo;

&ldo;现在你一定会有主意了，&rdo;奥利弗夫人说，&ldo;你认识我的时间已足够长了。&rdo;

&ldo;大约‐‐到现在有二十年了？&rdo;

&ldo;噢，我不知道，我从来都不记得是哪些年，哪些日期。你知道，我弄混了。我记得一九三九年是因为在那一年战争爆发，我记得其它的日期是因为一些杂乱无章的怪事。&rdo;

&ldo;不管怎么说，你去参加了文学午餐，你很不开心。&rdo;

&ldo;我喜欢那顿午餐，但后来……&rdo;

&ldo;有人对你说了一些事情。&rdo;波洛带着医生询问病人的善意说。

&ldo;嗯，他们正要对我说话，突然一个专横的大个子女人向我袭来。她总是能支配每一个人，让你觉得很不舒服。你知道，她就像个捉蝴蝶的，只是手里没拿网。她把我捕到，然后把我推进一把长靠椅里，接着便从我的一个教女开始和我谈起来。&rdo;

&ldo;啊，你喜欢的一个教女？&rdo;

&ldo;我已有好多年没见过她了。&rdo;奥利弗夫人说，&ldo;我不可能掌握他们的一切情况。接着她便问我一个最令人担忧的问题。她想要我‐‐噢，天哪，我是多么难以启齿告诉你这‐‐&rdo;

&ldo;不，&rdo;波洛温和地说，&ldo;这非常容易，每个人迟早都会告诉我每一件事。我只不过是个外国人，你知道，所以一点麻烦也没有。这很容易，因为我是个外国人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