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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（第1页）

&ldo;你不是!干脆点，朋友，有什么发现?&rdo;

&ldo;唉，你们这些情绪激动的北欧人!&rdo;他叹了口气，&ldo;我们做了一个小功率雷达装在你的包里，除了高频电波之外，还用了远红外线，所有这些，我们敢肯定任何生物都无法看见，不管他的眼睛如何神奇。&rdo;

&ldo;你怎么能肯定?&rdo;斯妥格恩问，不由得对这个技术问题产生了兴趣。

&ldo;好了，我们是不能完全肯定。&rdo;杜弗勉强承认，&ldo;卡瑞林不是在正常光线下和你谈话吗?从光学的角度讲，他的眼睛就该和我们很相似。不管如何，这个雷达成功了，证明你说的那个屏幕有三厘米厚，后面是个大房间，至少有十米见方，由于只能使用小功率雷达，所以无法接收从最远的墙壁返回来的信号，不过我们也从来没有这样的奢望。总算有些收获。&rdo;

他推过来一张相纸，上面绘着一条曲线，一部分线条扭曲交织成一团，像一幅中级地震的地震波图。

&ldo;看到这儿了吗?&rdo;

&ldo;看见了，是什么?&rdo;

&ldo;卡瑞林!&rdo;

&ldo;啊，你敢肯定?&rdo;

&ldo;没错，就是他，在屏幕后面两米的位置，不知是坐着、站着，还是怎么的。如果结果再好一点，我们还能测出他的个头。&rdo;

斯妥格恩看着那图形，心情十分复杂。迄今为止，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卡瑞林身体是物质的，这幅图也不能直接证明，尽管自己对此深信不疑。

&ldo;我们还做了另外一件事，&rdo;杜弗接着说，&ldo;就是测量那块玻璃的透明度，也有收获。严格意义上的单向透明的玻璃并不存在，只是对光线的调节问题。卡瑞林坐在一个光线较暗的房间里，而你却坐在亮处，就这么简单。&rdo;他笑起来，&ldo;我们现在要来个转变。&rdo;

像魔术师变出一窝小白兔一般，他从桌子里掏出一个很大的闪光灯，灯的一端敞开呈宽宽的喷嘴状，像一把大口径短枪。

杜弗笑着说：&ldo;它没有看上去那么危险，你只需把喷嘴抵住玻璃，扣下扳机，它就会发出很强的光，可以持续十秒钟，足够你看清那个房间，而且所有的光线都会穿过玻璃，倾泻在你那位朋友身上，你可以趁机看个一清二楚。&rdo;

&ldo;不会伤到他吧?&rdo;

&ldo;你照的时候先从矮一点的地方照起，再往上移，这样他的眼睛就有时间适应了，他的眼睛和我们一样，我们不想把他变成瞎子。&rdo;

斯妥格恩将信将疑地看着那灯，拿过来在手里掂量着。最后几周了，他一直觉得良心不安。卡瑞林虽然偶尔直率得让人难以接受但他待自己并没有任何过错。现在在一起共事的日子就要结束了，自己不想做任何事情破坏这种关系，但自己已经警当过他了，再说如果他能自己作决定的话，肯定就露面了。想到这些，主意也打定了：最后一次会谈时，一定要看清他的脸。当然，他得有一张脸才行。

斯妥格恩已经没有最初时那样紧张了。卡瑞林一直在讲，和以往一样，妙语连珠。这种过去被认为是最精彩、最特别的才能，如今看来也不怎么样了‐‐这和他的其他才能一样，都是学来的，不是天生的。

卡瑞林为了适应人类的讲话速度，不得不放慢思维，当然就有从容的时间来打造那些名言警句了。

&ldo;你和你的下任没必要再担心自由团，这个组织还会死灰复燃，但没什么可担心的。它上个月就很安静，很多年里都不可能带来任何危险。说实话，有了它你才能知道对手们在干什么，从这层意义上讲，这个组织还是很有用的。如果自由团碰到财政危机，我甚至还会出钱资助。&rdo;

卡瑞林是不是在讲笑话，有时很难分辨，斯妥格恩没有露出任何表情，只是接着往下听。

&ldo;很快，自由团又少了一个攻击我们的理由。过去几年，你身为秘书长却在执行我的命令，一直受到他们的谴责，但他们的批评太幼稚了。在我管理地球的最初阶段，你所处的特殊职位非常重要，现在世界正朝着我设计的路线前进，这个职位就不再重要了。从今往后，我只是间接管理地球事务，秘书长还是和从前一样干他该干的事。

&ldo;接下来的五十年里会出现很多危机，但都能顺利渡过。未来世界的模式已经很清楚了，终有一天，所有这些问题都会被遗忘，就是你们这样一个拥有长久记比力的种族也不例外。&rdo;

最后几个字故意说得很重，斯妥格恩愣了一下，卡瑞林从未不会出现口误，错误的几率可以精确到小数点后无穷位。还没来得及发问，卡瑞林已经改变了话题。就是问了也是白问，不会有答案的。

&ldo;你时常问起我们的长远计划，&rdo;他接着说，&ldo;建立世界联邦只是第一步，你可以看到它的成立，一切改变都在不知不觉中进行，很少有人觉察。接着会经历一个缓慢的巩固期，最后就到了我们承诺的那天，你们和我们见面，遗憾的是那时你已经不在世上了。&rdo;

斯妥格恩睁大了双眼，视线却远远地停留在那个屏幕后面的什么地方，他在想象着未来，想象着自己看不见的那一天，外星人的飞船徐徐降落到地面上，向全世界打开舱门。

&ldo;那天，&rdo;卡瑞林说，&ldo;人们将体验现在称为心理间断症的症状，但不会有任何长期影响，人们的心态要比他们的祖辈稳定得多。我们会成为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，他们不会像现在你们看到我们时那样震惊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