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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（第1页）

我大吃一惊。我原先估计威廉不会发表什么意见就会直截了当地批准名单，没想到会冷不防提出这个人。好在我已看过彭福特搞的档案。里面对这人的评价有一句评语：&ldo;年轻有为，前途有望&rdo;，于是谨慎地答道：&ldo;布鲁恩？&rdo;我说：&ldo;呃，是个年轻有为的人。聪明、能干，政府里要有年轻人。&rdo;

威廉未加评论，继续低着头看名单。

没多久，皇帝把名单搁到一边。&ldo;约瑟夫，你是不是打算很快就把火星人的土地合并到我们帝国来。&rdo;

看来名单的事撂在一边，不成问题了。

&ldo;什么？我想，在大选之前不会。陛下。&rdo;

&ldo;好吧！要知道，我刚才跟你说的是大选后的事。你大概没忘记怎么说&lso;威廉&rso;这个词吧？别再老是陛下、陛下的，傻里傻气。你可比我大六岁哩！&rdo;

&ldo;好的，威廉！&rdo;

&ldo;我们都知道，多年来你的党一直致力于把火星人全部合并到帝国里来。&rdo;他指了指我的护身杖。&ldo;我相信这工作你已经做得很好。要是大选中你获胜，你得想办法让州议会授权，叫我来发表公告。你说呢？&rdo;

&ldo;这正是我们打算做的事。……让我再考虑一下吧。&rdo;我谨慎地说。

皇帝又问了我一些别的事，诸如交通、贸易以及其他经济问题，随后又拿起那份名单。

&ldo;我只想问你，这个内阁名单是不是正是你所同意的名单？&rdo;

当然这名单并不是彭福特的名单。罗杰、比尔他们只是认为彭福待如果是宇宙顾问的话，他将会这么干而已。

我脑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：要是我有时间问问彭尼对布鲁恩的看法，那该有多好！

我一言未发，从威廉书桌上拿起了一支笔，勾去了布鲁恩的名字。皇帝微微一笑：&ldo;看上去这是个挺好的班子。约瑟夫，祝你好运。&rdo;

皇帝接见就此结束。我心里真是急于想离开，但又不能比皇帝先走，这是至今必须遵守的礼仪，也是帝王特权。他想带我去参观他的工场和新型列车模型。在我看来。这不是成人的玩意儿，但我还是对他的新玩具赞美了几句。

&ldo;要是我过去有空的话，我本来会做个很出色的车间主任。&rdo;他一面趴在地上，一面两眼盯着机车发动机的内部。&ldo;但是命运不允许我这么做。&rdo;

接着，又冒出一句：&ldo;做皇帝是一种非常奇怪的职业。约瑟夫，你千万不要挑选这种职业。&rdo;

他不有跟我谈玩具火车了。我们又回到了他的办公室。我想这次接见大概可以到此结束了。没想到他却又开了腔。

&ldo;这次来，你路上辛苦吗？&rdo;

&ldo;不辛苦。我在旅途中还工作呢！&rdo;

&ldo;我想也是这样。顺便问你一句，你到底是什么人？&rdo;

这冷不丁突如其来的问题，叫我大吃一惊。这感觉就好像小偷的肩头被警察轻轻拍了一下，也像爬到顶楼却突然发现最高一级梯级不翼而飞，或者晚上做着恶梦，一下子从床上翻滚到地下。总之，当时头脑里轰的一下晕了起来。我宁愿遇到上面那些事，也不愿听到皇帝对我提出的这个简单的诘问。我心中只好暗暗叫苦，急速思量着怎样摆脱困境。

&ldo;陛下？&rdo;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。

&ldo;别啰嗦了！&rdo;他不耐烦地说，&ldo;我已经知道你不是约瑟夫&iddot;彭福特！尽管你还可以装蒜，骗骗你娘老子，可我知道。还是把真相告诉我吧！&rdo;

&ldo;我叫劳伦斯&iddot;史密斯，皇帝陛下，&rdo;我有气无力地说。

&ldo;喂，振作起来！别像个泄了气的皮球！要是我打算把你抓起来，我早就叫卫兵了。是不是有人派你来刺杀我的！&rdo;

&ldo;不是，陛下。我是忠于您陛下的。&rdo;

&ldo;你那副忠于我的模样和做法未免太离谱了吧！好吧，你再倒一杯，坐下来，把真相告诉我！&rdo;

我把整个过程，包括每个细节，都和盘托出了。我喝了好几杯酒才感到好多了。我谈到绑架的事时，他显得非常生气：我谈到他们对彭福特采取的措施所带来的影响时，他脸色变得铁青。我看得出，他愤怒无比。

最后，他平静地说：&ldo;这么说，他恢复健康只是个时间问题，对吗？&rdo;

&ldo;卡佩克博士是这么说的。&rdo;

&ldo;这样吧，在他身体复原之前，不要让他工作。他是个极有才华的人，比你和我都强六倍。你现在既然兼做他的工作，就让他好好休息，我们的帝国需要他。&rdo;

&ldo;是，陛下。&rdo;

&ldo;别再跟我来那个&lso;陛下&rso;啦。既然你已经顶替他的工作，就像他那样称呼我&lso;威廉&rso;吧。你该知道，正是在这个称呼上，我才看出你是个冒牌货。&rdo;

&ldo;我不知道，陛……我不知道，威廉。&rdo;

&ldo;他叫我威廉已经有二十年了。因此，当他只是为了国事求见时，却改口称我&lso;陛下&rso;，我就知道有问题了。尽管你演技高超，可当我们走到里面去看火车的时候，我就全明白了。&rdo;

&ldo;请原谅，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呢？&rdo;

&ldo;你太拘礼了！从前我请他参观过我的火车，他总是非常直率地批评我不该这么浪费时间。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