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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（第1页）

不过睡了四小时，两个人都醒了，一丝曙光从窗帘下方漏进来，缓缓在卧室内流淌。

&ldo;是探亲还是公务？&rdo;诸航把首长睡衣中间的一颗纽扣咬得湿湿的。

&ldo;是回家。&rdo;卓绍华用手插在她的头发里，温柔地搓了搓，头发好像长了点。

诸航嘴角一翘：&ldo;首长，网上现在有个对号入座的游戏，号是保罗的那张照片，座是具体的方位，网友们都玩疯了，答案五花八门。&rdo;

&ldo;那是港城的一处海景。&rdo;

诸航撑坐起，愣愣地看着卓绍华。&ldo;他在港城？&rdo;

&ldo;不只是我们发现了，其他国家应该也发现了。港城现在各国特别调查人员云集。&rdo;

&ldo;他想把资料给到谁？&rdo;港城是自由贸易港，有许多特别政策，地位很微妙。

卓绍华摇摇头：&ldo;他和几个支持者在一起，不和外界接触。&rdo;

&ldo;那资料其实给哪家，哪家都等于接了个烫手山芋，各国的矛头全指向他。他跑来港城，不是让我们很被动吗？&rdo;

&ldo;他不会一直安静的，等！&rdo;卓绍华把被子往上拉了拉，才一会儿，这孩子的肩都凉了。&ldo;诸航，保罗脱离飞翔的山鹰时是在去年的九月。&rdo;

&ldo;嗯！&rdo;首长特意说这个干吗，去年九月很特别吗，等等，诸航瞪圆双眼，人质事件也是去年九月，那个做好事不留名的……是保罗？

&ldo;虽然是创始人，但有些资料也不是全都能接触的，我觉得保罗在山鹰里面可能被孤立。他无意中知道这个资料，无法辨识真实度，他就试了下水。&rdo;

&ldo;把情报给了第三方，逼出罗教授。确定资料的真实性后，他带着资料消失了。&rdo;诸航的声音低下来，喃喃的，更像是在问自己，&ldo;首长，有没有一种可能，他是卖了个人情给我们呢？&rdo;

&ldo;那也太含蓄，如果只为这个结果，直白不更好吗，他这样做我们完全可以不领情。&rdo;

是呀，说不通。&ldo;黑客做到他这样，算是轰轰烈烈了。&rdo;

&ldo;后悔了？&rdo;卓绍华揶揄道。

&ldo;有点，想当年我也曾是江湖上人见人爱、花见花开的一只猪……&rdo;

&ldo;哈哈！&rdo;真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，沉重的心情烟消云散。

唐嫂早晨做了汤面，汤是新鲜的刀鱼和大骨头一起熬的，用她的话说，喝一碗暖一天。&ldo;别看天暖了，这树发芽，细菌也发芽，不察觉就冻着了。&rdo;配面条的是四碟炒菜，五颜六色，卖相特好。卓绍华夸了又夸，直说吃来吃去，还是唐嫂的手艺最好。唐嫂不好意思了：&ldo;那是您吃惯了，其实也不太好，我就瞎做的。&rdo;

恋儿知道&ldo;瞎&rdo;是什么意思，大声惊叹：&ldo;唐嫂好厉害，瞎了还能做饭，我闭上眼睛走两步，摔了个大跟头，很疼。&rdo;

唐嫂气得瞪过去：&ldo;和你没得聊！&rdo;头一扭，看到诸航也咧着嘴乐，心想这母女都不让人省心，首长这些年真不容易。&ldo;诸老师，算算日子，你那个朋友该有六个月了吧？&rdo;

&ldo;哪个朋友？&rdo;诸航把长长的面条咽下去，擦擦嘴。

&ldo;送我丝巾那个，你忘了？&rdo;唐嫂责备地看着诸航。姚远，诸航想起来了！&ldo;我最近都没遇见她，她和你常联系？&rdo;

&ldo;就打了几次电话。我给她孩子做了身衣服，你去看她时一块带去。&rdo;

诸航不太记得自己怀孕六个月的样子，诸盈说她&ldo;怀相&rdo;好看，就长了个肚子，腿和胳膊还是瘦瘦的。姚远显然是另一种怀相，整个人像发酵的包子，以前的姚远只做了个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