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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（第1页）

波吉看着可怜兮兮的巴尔托查，不忍心再哄他。不过他上面说的并不完全是

谎言，是众多可能中的一个。他觉得不必把所有的可能都告诉巴尔托查，有什么

必要呢，他的智力也不能全部理解。巴尔托查愣了很久，终于想通了。既然飞船

不可能掉头，难过有什么用？倒不如抛却烦恼，得过且过。他快活地说：&ldo;只是

开个玩笑，我怎么会让飞船返航呢，我才不会呢。&rdo;

这次谈话后，他真的克服了心理上的极点，恢复正常的精神状态，又开始喋

喋不休地说话，开着缺少新意的玩笑：&ldo;啊哈，这么一声滴答‐‐恐龙灭绝了；

再这么一滴答‐‐太阳变成白矮星了！&rdo;

1521年冬春，太平洋麦哲伦率领着剩余的三艘船驶离希望角，进入了浩瀚的

&ldo;大南海&rdo;。船队在水波不兴的海面上行驶着，10天、50天、100天……地平线

上始终是平静单调的海平面，没有丝毫接近陆地的迹象。

麦哲伦给这片水域命名为&ldo;太平洋&rdo;，但一昧平静加上单调的生活不亚于酷

刑。船队象是静止了，每天都是一样无云的天空，一样无浪的海面，一样剌眼的

阳光，一样疲惫的面孔……粮食急剧减少，淡水早已发臭，连这种臭水每天也只

能喝上一口。坏血病逐渐蔓延开来，一具具尸首被推入水中……谁知道这段航程

还有多远，明天，还是10年？

胜利之神降临得十分突然。3月6日，桅杆上的了望员大声喊道：&ldo;陆地！

前边有陆地！&rdo;果然，一线陆地浮现在天际，那儿有鲜亮的绿色，十几只海鸟在

天空中巡弋。濒临绝境的船员们一下子兴奋起来。

这天他们发现了第一个有人居住的海岛，20天后，他们抵达马索华岛，麦哲

伦的马来人忠仆亨利被派往岛上谈判，不久亨利回来了，狂喜地喊着：&ldo;主人，

我在岛上听懂一些话，是马来语的几个词！&rdo;

麦哲伦不由感谢上帝的仁慈。他知道，欧洲人向东西方向伸展的触角，今天

在这儿终于接合了。

飞船时间2551年10月，麦哲伦飞船&ldo;951，952，953……&rdo;51岁的巴尔托

查在健身器上用力蹬着，一边快活地数数。他的头发已略见花白，肚子有点发福，

显得个子更矮了。自从16年前熬过了心理上的极点，这些年来的他的心理状况一

直保持着良好的态势。他做够1000次，从健身器上走下来，擦擦脸上圆形的汗珠

：&ldo;波吉，今天我们干什么？&rdo;

波吉瞑目而坐，没有反应。巴尔托查把他拍醒，担心地望着他：&ldo;波吉，你

是不是患了抑郁症？就像我16年前那样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