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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（第1页）

&ldo;也是，虽说她从前即便做清倌人，也是这里的红牌，可她毕竟被陈老板包养起来已有数月，我们这种人走茶凉的风月场所，几日不出现，就冷了名声，现在她也早被客人们忘到脑后去了。&rdo;女子顿了顿又道，&ldo;唉，看那陈老板也是个有情之人，年纪是大了些，可对琳琅甚好，怎么说不来就再也不见了呢?&rdo;

&ldo;你也太天真了，来这里的男人，哪会有几个好东西?想必是在哪里寻到新欢，对琳琅厌倦了。&rdo;

&ldo;只可怜了琳琅，之前王妈妈还顾忌陈老板的面子，不敢太强逼于她，但这几天王妈妈对她的态度也一日不如一日，难怪琳琅终于下决心又见客了。&rdo;

另一女子冷笑道：&ldo;不然她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名动京城的红牌?装什么清高!我看她清倌人的身份也保不了多久，一旦风光不再，不靠身体赚钱，难道还等着饿死?&rdo;

两人似是这才看到了立于围廊的上官凛，倏然噤了声，快步从上官凛面前低头走过，身影消失在楼梯处。没料想琳琅会是这般景况，上官凛只觉心中一紧，继续前行，终于来到琳琅房门前。

他定了定神，略一迟疑，还是礼貌地敲响了门。

&ldo;公子请进，门开着。&rdo;屋内传来婉转的声音，上官凛几乎可以确定，她便是那日遇到的女子。

他推门而入，触目所及，是一个极为雅致的房间。摆设装点之物并不多，甚至连墙边的卧榻也不像寻常女子那般挂以繁丽的帷帐，只简单一层白色纱帘，以银钩挂起，典雅中不失高洁，彰显出主人的心性。

桌案之上，摆放着酒菜，坐于桌旁的女子仍是那美艳的容颜。但今日似乎刻意装扮过，恰到好处地薄施了脂粉，越发衬得她光彩夺目，让人移不开视线。上官凛不由得忆及方才两名女子之言，这样一个女子，确有即便不出卖身体，亦能令人倾倒的资本。只是越是如此，越发让他感到惋惜。

他清了清嗓子开口：&ldo;琳琅姑娘……&rdo;却唤了一声之后，不知该往下说些什么为好。

倒是琳琅大方地一摆手，站起身相迎，绽出一抹明媚笑容道：&ldo;公子在这里无须客气，叫我琳琅即可，不知公子如何称呼?&rdo;

&ldo;在下上官凛。&rdo;

&ldo;原来是上官公子，您与其他客人倒有些不同。&rdo;

&ldo;哦?为何有此一说?&rdo;

琳琅示意上官凛在桌旁坐下，自己则斟满两杯酒，将其中一只酒盏推到上官凛面前，又与他相对而坐，这才笑言：&ldo;来我房里，会先敲门得到许可再入的，恐怕也就唯有上官公子一人了。&rdo;

琳琅说话时，虽依旧满面含笑，但上官凛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即逝的哀戚。上官凛一时语塞，琳琅的话语，时刻提醒他身处何方。来青楼的客人为的只有寻欢，又怎会想到欢场女子也希望得到应有的尊重?想必时日久了，连这些女子自己也忘记了还能被人以礼相待。

&ldo;来，就为了上官公子此举，让琳琅敬您一杯。&rdo;琳琅说罢，仰头将杯中酒饮尽。

上官凛不好推辞，亦喝下了酒。他放下空酒盏，从袖中取出胭脂盒递给琳琅：&ldo;我是来送还琳琅姑娘之物的。&rdo;

&ldo;我听王妈妈说了。&rdo;琳琅接过胭脂，&ldo;不过是身外之物，还劳烦上官公子专程前来，琳琅感激不尽。&rdo;

&ldo;我既知道它的主人在此，定是要归还的。&rdo;

琳琅莞尔一笑，又斟上两杯酒：&ldo;身外之物来便来，去便去了，公子不用看得太重要，琳琅从不放在心上。&rdo;

她的话倒让上官凛感到些许意外，他好奇地问道：&ldo;那么之于琳琅姑娘来说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?&rdo;

琳琅闻言，唇边一直挂着的笑意淡去了几分，她又举起酒盏饮下一杯酒，才缓缓答：&ldo;是心。内心一旦失去了原有的自我，便是怎样寻，也寻不回了。&rdo;

上官凛想到她的处境，猜测她定在为生计与自身的坚持苦恼徘徊。他也不便提及陈老板之事，只得凝视着琳琅，坚定道：&ldo;我日后还会再来，若有我能相助之处，琳琅姑娘尽可以开口。&rdo;

&ldo;先谢过上官公子，琳琅无以为报，就以眼前这桌酒菜借花献佛，好生款待公子一番。&rdo;说着，琳琅抬手夹了一些菜至上官凛碗中，&ldo;我们边饮酒边谈。&rdo;

上官凛颔首，二人自然地攀谈起来。屋内红烛摇曳，拢起一室氤氲的轻柔。

上官紫燕未点灯，百无聊赖地坐在青翊房间中，以手支头靠在桌旁，昏昏欲睡。在数不清第几次险些让脸与桌面亲密接触之后，上官紫燕在黑暗中眨动着眼眸，再次望向窗外的天色。街巷中传来三更的打更声，上官凛和青翊却都未归来，上官紫燕心中除了恼怒，还有些许担忧。她在自己屋里怎么也待不住，觉得来这里等才更为便捷。

忽然，窗外轻微的声响引起上官紫燕的警觉。这房间可是位于三楼，莫不是有如此大胆的宵小，试图闯入?她隐约中感到似乎有道身影翻窗而入，断然喝道：&ldo;什么人?&rdo;

上官紫燕刚要起身，却被人更快地按住肩膀，一股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。&ldo;嘘，小燕子，别紧张，是我。&rdo;

&ldo;青翊?&rdo;上官紫燕偏头，借着月光，依稀看清青翊的脸，&ldo;你做什么好端端放着门不走，要翻窗而入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