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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

余是没有重新显现，好在他不断涣散身形的速度停了下来。

皮皮看不清余是，却有种他能看到她的感觉，有锐利的视线穿透层层薄雾径直落在她脸上，令她莫名胆寒。

“感受不同的能量体，区分它们。”他的声音很清晰得传来。

“谢谢。”皮皮略作思索，说：“我不想再从你这里获取什么便利，这次算我欠你的，如果你以后需要有什么我能为你做、而且又不违反道义的事情，我会答应你。”

一个承诺换他的一次指点，是利益的交换，而不是他单方面对她的帮助。

她说得真心实意。

他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两声。

笑毕，他回了句：“但愿你能说到做到。”

同笑声一样饱含讥诮和嘲讽，倒不是在笑她不自量力的许诺，更像是在笑她许了一个不会实现的空话。

他的反应有些古怪，皮皮拧了眉，不明所以。

他挥了挥手，整个人瞬间消散。

皮皮陷入似睡非睡的状态。

好一会儿，当余是的气息彻底消失后，奥利奥小心翼翼地再次走近皮皮的脑袋，它咬住了她额前的发，没有注入能量体。

皮皮又做了梦。

在梦里，余是去而复返，神色和刚才的嚣张截然不同，他懵懂接近天真地看着她，一直对她说：“喂……奥利奥……晶……体……”

“喂它……晶体。”

发音略笨，像初学人话的孩童。

皮皮很快醒了，前额难得没有发痒。

奥利奥正趴在她前胸和勃颈处睡觉，尾巴贴着她的脸。

她把奥利奥从身上抱下去放置在身下铺着的外套上，起身从包裹里捏了六块动物丧尸的晶体过来。

奥利奥闻到晶体的味道立即兴奋地“喵”了一声，挥舞着四只小爪子蹭了过来。

皮皮蹲下来，摊开手掌放到奥利奥跟前：“来，吃一点。”

奥利奥一口一个晶体，咬住就往里嘴塞。

“咔咔”吃得贼香。

它吃完后伸出前爪，两条爪爪搭在皮皮小腿腿肚上，一按一松、一按一松地。

这种行为叫踩奶，是猫开心时才会做的动作。

皮皮任由它给自己做着按摩，她盯了奥利奥好一会儿，越想越觉得那个梦境太真实，她试探性地问了句：“梦中和我说话的人是你吗？”

奥利奥眼睛一亮，小下巴快速抬起落下，怕皮皮听不懂，反复点了好几下头。

皮皮想起它和余是一模一样的脸，还有余是可以对它的触碰，她打了个冷颤：“你为什么和余是一样？”

奥利奥歪着脑袋想了会儿：“喵喵喵喵……”

它说了一堆话，可是皮皮一个字儿也听不懂。

“……”

奥利奥把她面上的疑惑看在眼里，重新解释了一遍：“喵喵喵喵……”

皮皮看得出它非常认真地在解答她的问题，她也很想知道它到底在说些什么。

它耐心讲，她认真听。

可还是听不懂……

皮皮：“……”

奥利奥：“……”

一人一猫静默半晌，齐齐垂头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