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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凤翔府前的尸骨（第1页）

谢灵儿终于再次发作了，怒气比所有时候更盛。

她堂堂大晋公主，居然会有人敢问她这么下作的问题。

她虽然久居深宫，但是对于一些民间俚语还是略知一二的。

“刘小留，你找死”

谢灵儿手中原本递出去的剑豁然收回。

“仓啷”一声脆响，长剑出鞘，可这剑出鞘仅过半，马车内方寸空间却再无余地令这长剑完全出鞘。

刘小留不明白，这菊花原是会要人性命的东西吗。

“阿五很喜欢花”

“本想这菊花应该也是一种美丽的东西，还打算采一朵送给阿五的，原来，是会伤人的东西吗”

刘小留自言自语，他的语气诚恳且认真，不像有其他用意。

谢灵儿看刘小留反应，那股子真诚劲应该是装不出来的，一时怔在坐上，竟不能完全分辨。

“你从没见过菊花？”谢灵儿收剑入鞘，试探的问了一句。

“没见过，我只见过桃花，我家门前就有一株，每年打春的时候会开，那花很美，像阿五一样”刘小留答。

谢灵儿终于明白，是自己会错了意，心下自觉羞愤难当，一时语塞，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
可这却是也不能完全怪她，谁让那凤翔府一众粗野的汉子刚开过菊花的玩笑，不然，她也不会把刘小留刚刚的问题完全视作为羞辱。

“阿五，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吗？”谢灵儿心下羞恼，只得岔开关于菊花的话头。

“喜欢吗？是的，我很喜欢她”刘小留终于笑起来，这一笑，他那张稚嫩的脸似是瞬间融化开来。

这是谢灵儿第一次见面前少年展露出除了淡漠之外的其他情绪。

那笑容看起来很清澈，看着刘小留面上的笑容，谢灵儿觉得，直到此刻这少年才完全算是有了一个少年该有的样子。

不像先前所见，冷漠无情。

不过谢灵儿知道，这少年的笑容并不是为她，似乎是为那个叫阿五的女孩子。

她一时间对那名为阿五的少女有点好奇，可同样，心中不觉生出几分酸意。

可是，刘小留口中的喜欢，跟谢灵儿口中的喜欢，却完全不是一个意思。

谢灵儿所说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。

而刘小留的喜欢其实更纯粹，那是不包含任何其它含义的喜欢，那就只是喜欢。

“我跟她谁更好看”谢灵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。

可这问题却是不经意间就脱口而出了，谢灵儿反应过来的时候，心中更是自觉羞恼万分，一抹绯红跃然脸上。

可是接着，她还是抬起头，认真的盯着刘小留，期待着他的答案。

最终，刘小留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，他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趣，也没什么道理，更没什么意义，在刘小留看来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应该与好看与否并无太大关系。

就像阿五一样，刘小留觉得阿五很好看，可是就算阿五不好看，他还是喜欢。

“还是说说凤翔府的事情吧”谢灵儿再次岔开话题。

等了半刻，她终是没能等到刘小留的答案，但是对她来说，没有答案比直接说她难看更令她心烦意乱。

“你如果答应帮我，这把剑送给你”谢灵儿摇摇头，不再多想，可万般思绪却又总是涌上心头。

谢灵儿说完，抬眼瞥了下刘小留背后那如黑炭般的长剑。

刘小留仍不作声，再次恢复了先前冰冷的模样。

“这把剑比你的破剑好一万倍”谢灵儿眼看面前少年做派，心中只觉又是一股怒意燃起。

她长这么大，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生这么多气，可是不知缘由，只要看到这少年，她总是心下无端升起怒火。

这怒火可能来自刘小留的轻视，也可能来自刘小留的铁石心肠。